没等何靖回答，顾柠就挂了电话。
新产品即将面世，商务上的走动会很频繁。何靖以为这是顾柠对他还有所需要的挽留方式，却没想到，会在晚宴当天看到顾柠大大方方地揽着方明昊的手臂。
“不好意思了，何先生。”方明昊嘴上挂着笑，得体大方，唇角却是掩盖不住的讥诮，“今天这个场合可能我比你更适合站在阿柠的身边做她的男伴。
本来阿柠是不想叫你的，但我想，毕竟你是她的丈夫，要是今天你不在场，听到了别的风声，再误会就不好了。正好也借今天这个机会，我们正式地见个面，同时也感谢你这些年把阿柠照顾得这么好。你放心，我们今天只是逢场作戏，只是要稍微委屈你一下了，何先生。”
说是逢场作戏，手却挑衅似的搂住顾柠的腰肢。
“你今天真美，阿柠。”
何靖站在一边，脸上已经装不出半点从容了。
顾柠由着他把玩自己的裙子，亲密无间的小动作像是新婚夫妻，自始至终，她的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何靖一下。
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，却是她见不得人的丈夫，是顾柠攀上高峰之后所认为的最大的耻辱。
何靖就这么站在原地，任由两人柔情蜜意地从他身侧擦身而过。
方明昊耸耸肩，道：“可惜啊何靖，你怎么就输了呢。”
他和顾柠的婚姻，五年来从没有被光明正地放到台面上来。
何靖一直都知道，顾柠嫁给他，一是和方明昊赌气，二是五年前何家的背景确实对她还有点帮助，不过三年前何家遭遇危机，而后就从商圈销声匿迹了。
何家变故，何靖去求过顾柠。
她那时已经继承了顾家，稳坐女主人的位置高枕无忧。留何家一点喘息的机会，顾柠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。
那夜暴雨。
顾柠打着一把黑色的伞，她站在别墅外的台阶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她太像是个手执生杀大权的女王了，也果断，也无情，睥睨众生，袖手旁观。
包括自己的枕边人。
那是何靖人生中第二次求顾柠，她没应。
或许是她没救何家一命，她始终有点歉疚，后来的三年时间里，她对何靖算不得多热情，但在实验室项目的投资和给他的礼物上，顾柠没小气过。
用歉疚换点关心，何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些片刻温存，自欺欺人想着等顾柠习惯了他，就好了。
可是方明昊回来，何靖没办法再骗自己了。
她未曾对他出现过的关心和爱却在看向方明昊的眼里装得满满当当，只是何靖以为，最起码……顾柠还是会念着些许往日情分，不至于让他在方明昊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。
可事实证明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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