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堵人金銮殿上的退婚诏书，是一盆冰水。从头浇到脚，
冷得顾盼兮骨头缝里都结了渣。她，宰相府庶女顾盼兮，成了全大齐的笑话。
太子赵恒当着满朝文武，声色俱厉，指责她品行不端，德不配位，请陛下废除婚约。
皇帝准了。宰相府的大门，她是一个人走回来的。父亲没等她，嫡母没等她，
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更不会等她。周遭的目光是利刃，是烂泥，是无形的脏东西。
顾盼兮垂着头，嘴角却勾了一下。笑话？好戏才刚刚开场。入夜。摄政王府。
萧临渊刚从边境回京，一身的风霜和血气还没洗干净，就被皇帝召进宫敲打了一下午。
他很累。只想泡个热水澡，把骨头里的寒气逼出去。浴室里水汽弥漫，模糊了铜镜，
也模糊了他的脸。那张被誉为大齐第一利刃的脸，此刻只有疲惫和厌烦。他扯掉腰带，
刚要解开中衣。一道极轻的呼吸声，从屏风后传来。萧临渊的动作停住。他的手，
已经摸到了旁边的佩剑。那双在战场上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，瞬间变得冰冷，
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。“谁？”他开口，声音很低，很哑。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。是个女人。
一身素白的衣裙，湿了一半，紧紧贴在身上，勾出纤细的腰线。头发也湿漉漉的，黑发，
白裙，红唇。是顾盼兮。他名义上的小姨子。今天刚被退婚的那个倒霉蛋。
萧临渊的眉头皱起，眼里的杀气未减。这里是王府守卫最森严的内院，他的私人浴室。
她能无声无息地进来，不是个简单角色。顾盼兮没有看他，她的目光落在浴桶上。“姐夫，
我冷。”她说。声音很轻，带着一点不易察acts的颤抖，不知道是冷的，还是怕的。
萧临渊没有动，只是看着她。“滚出去。”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。顾盼兮终于抬眼看他。
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，眼尾微微上挑，像狐狸。此刻，眼里盛着水光，还有一丝决绝的疯狂。
“我被退婚了。”她陈述一个事实。“与我无关。”萧临渊回答。“我姐姐，顾婉柔，
你的王妃，现在应该在东宫陪着太子殿下。”顾盼兮又说。萧临渊的眼神冷了一分。
顾盼兮笑了，往前走了一步。水汽更浓了，她的脸在热气里显得有些不真实。“姐夫，
你也不想娶我姐姐，对不对？”“你想摆脱宰相府，摆脱顾婉柔这个皇帝塞给你的眼线。
”“你想报仇，为了三年前死在北境的三万兄弟。”“而我，想报复太子赵恒，
想报复顾婉柔。”她每说一句，就离他近一步。萧临渊没有后退，他像一尊石雕，
任由这个疯女人靠近。直到两人只差三步之遥。顾盼兮停下，从湿透的袖子里，
摸出一张被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纸。她将纸展开。“这是一份协议。”她的声音不大，
但在空旷的浴室里，清晰得可怕。“我帮你摆脱顾婉柔，帮你拿到宰相府里，
你一直想拿到的东西。”“你，帮我把太子拉下马。”她抬起下巴，直视着萧临渊的眼睛，
一字一句。“合作愉快，姐夫。”第二章交易萧临渊的目光，
在那张湿透的协议上停留了三秒。然后，他看向顾盼兮的脸。这张脸，
和他府里那个名义上的王妃有五分相似，但又完全不同。顾婉柔是端庄的牡丹，而眼前这个，
是深夜里带毒的曼陀罗。“你的筹码？”他问。声音依旧是冷的，但杀气收敛了。
一个能精准说出他所有需求的人，要么是敌人派来的探子，要么……是条能利用的毒蛇。
顾盼兮笑了。她把那张湿纸往前递了递。“我的筹码，就是我自己。”“我是宰相府的庶女，
从小活在顾婉柔的影子里。府里上上下下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软肋，
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那个好父亲的野心。”“太子府的布防图，我能给你。
我父亲私通外敌的信件藏在哪里，我能告诉你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。“姐夫，
你孤身回京，皇帝猜忌，朝野上下都是眼线。你需要一把刀，一把能**敌人心脏，
还不会脏了你自己的手的刀。”她指了指自己。“我，就是那把刀。”萧临渊没说话。
浴室里的水，开始变凉了。顾盼兮的身体开始发抖，嘴唇也有些发白。她赌上了一切。
今晚要是被萧临渊扔出去，她就再无翻身之日。萧临渊这个人，是京城里最大的变数。
他是皇帝的亲弟弟，却手握重兵，功高震主。他娶了宰相的女儿，却三年未曾同房。
他是一头被锁在笼子里的猛兽，所有人都怕他，也都想利用他。顾盼兮要做的，
是给这头猛兽，递上第一把钥匙。“你想要什么？”萧临渊终于又开口。
“我要太子身败名裂。”顾盼兮毫不犹豫，“我要顾婉柔，从云端跌进泥里。
”“我要她尝一遍，我尝过的所有滋味。”她的声音里，淬着毒，燃着火。
萧临渊看着她眼里的火焰，沉默了片刻。“可以。”他说。顾盼兮紧绷的身体，
瞬间松懈下来。成了。第一步，成了。萧临渊绕过她，走到浴桶边，伸手试了试水温。
“水凉了。”他自言自语，然后看向顾盼兮，“协议留下，人，滚。”他下了逐客令。
毫不留情。顾盼兮也不恼，她将那张湿透的协议，工工整整地放在旁边的架子上。她转身，
走到门口，又停住。“姐夫，明天中午，城南的‘醉仙楼’会很热闹。”她留下这句话，
拉开门，闪身消失在夜色里。萧临渊站在原地，没有动。他拿起那份协议，
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化开，但“拉太子下马”几个字，依旧清晰。他随手将纸丢进火盆。
火苗窜起，瞬间将纸吞噬。他脱下外衣，跨进已经凉透的浴桶。冰冷的水淹没他的身体，
也无法浇灭他眼底深处的某些东西。醉仙楼？他倒要看看，这个小姨子，
能给他唱一出什么好戏。第三章好戏第二天，醉仙楼。京城最大的酒楼，
今天被太子赵恒包了下来。名义上，是为庆贺摄政王萧临渊凯旋归来。实际上，
是太子联合一众党羽，给萧临渊摆的鸿门宴。顾盼兮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一身男装，
低头喝茶。她知道，萧临渊会来。他也必须来。这是皇帝的旨意，也是太子的挑衅。
战神回京，若连一场接风宴都不敢赴，那便是心虚。果然，午时三刻，萧临渊到了。
他一个人来的。没带亲卫，一身玄色常服，渊渟岳峙。他一进门，
整个大堂的喧嚣都静了一瞬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落在他身上，敬畏，探究，
还有不加掩饰的敌意。太子赵恒笑着迎上来。“皇叔远征辛苦，今日侄儿特备薄酒，
为您接风洗尘！”赵恒生得人模狗样，一派储君风范。萧临渊面无表情，点了点头，
算是回应。“坐。”他走到主位，坐下。气场这个东西，很玄。他一个人，
却压得在场几十个**羽喘不过气。顾盼兮在角落里，欣赏着这一幕。她的姐夫，
确实是个角色。酒过三巡。戏肉来了。户部尚书张德海站起身，端着酒杯，
一脸“忠心耿耿”。“王爷，您在北境浴血奋战，我等佩服之至。只是，此次出征，
军费超支三百万两，国库空虚，这……不知王爷可有法子解决？”这是发难。军费，
是萧临渊的软肋。打仗，哪有不花钱的。但超支，就是罪名。所有人都看着萧临渊，
等他如何应对。萧临渊端起酒杯，抿了一口。“打仗，是要死人的。”他慢慢说，
“本王只管杀敌，钱的事，问户部。”他把皮球踢了回去。张德海脸色一僵。
太子赵恒打圆场：“皇叔说的是。不过，国库确实紧张，不如……”他话没说完。楼下，
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闹声。一个穿着华贵的胖子，被人从楼梯上踹了下来，滚了好几圈，
停在大堂中央。紧接着，一个锦衣卫打扮的人，手持绣春刀，一步步走下楼。“锦衣卫办事！
”“兵部侍郎之子李硕，强抢民女，殴打朝廷命官，拿下！”锦衣卫指挥使，陈啸。
一个只听皇帝命令的疯狗。李硕，是太子的小舅子，户部尚书张德海的女婿。一瞬间，
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。张德海腿一软，差点坐到地上。太子赵恒的脸，瞬间黑如锅底。
在场的，全是他的心腹。今天这场鸿门宴，主角是萧临渊，现在，却被锦衣卫抄了后路。
陈啸走到大堂中央，对着主位的萧临渊，抱了抱拳。“王爷，末将奉旨办案，
惊扰了您的酒席，还望恕罪。”萧临渊放下酒杯。“无妨。”他站起身，
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太子和张德海。“既然这里有公事要办，本王的接风宴，就到此为止了。
”他转身，准备离开。没人敢拦。经过顾盼兮的角落时，他的脚步顿了一下，
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。顾盼兮端起茶杯，将最后一口茶喝完。好戏。确实是好戏。
她知道锦衣卫会来，因为告密的那封信，是她亲手写的。李硕的那些破事，
顾婉柔曾在她面前炫耀过。她也知道，这出戏，还不够。这只是个开胃菜。她要的，
是让太子，连哭都哭不出来。第四章鱼饵萧临渊走出醉仙楼，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他微微眯了眯眼。一辆不起眼的马车，停在街角。他走过去，拉开车门，坐了进去。车厢里，
已经坐了一个人。顾盼兮。她换回了女装，一身淡青色的长裙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姐夫，这出戏，还满意吗？”萧临渊看着她。“锦衣卫是你引来的。”他用的是陈述句。
“是。”顾盼兮坦然承认，“太子想用军费拿捏你，我就送他一份大礼。
户部尚书的女婿当街被抓，他的老脸，今天算是丢尽了。”“这只是第一步。
”萧临渊的声音很平淡，“打掉一个张德海，动不了太子的根基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顾盼兮点头，“所以，我准备了第二个鱼饵。”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，
递给萧临渊。萧临渊打开。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私印，刻着一个“柔”字。顾婉柔的私印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“我姐姐的私印。”顾盼兮说，“她用这枚印章，
掌管着宰相府里一个秘密的账本。那个账本上，记录着宰相府和**之间，
所有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。”萧临渊的瞳孔，微微一缩。这东西，比一百个张德海都有用。
“账本在哪？”“我不知道。”顾盼兮摇头，“我只知道，账本每半个月会由专人送去东宫，
和我父亲亲手写的密信一起。”“下一次送账本，是三天后。”萧临渊看着手里的私印。
这枚小小的印章，烫手得很。“你想怎么做？”他问。“很简单。”顾盼兮的眼睛亮得惊人，
“我们伪造一份账本，再伪造一封信。用这枚私印盖上章，在半路上，把东西换掉。
”“假账本和假信里写什么？”“写……太子意图谋反，联合宰相，私通北境的蛮族。
”顾盼兮的语气很轻，说出的内容却足以让整个大齐天翻地覆。萧临渊沉默了。这个计划，
太疯狂，也太歹毒。一旦成功，太子和宰相府，万劫不复。可一旦失败……“你有几成把握？
”他问。“十成。”顾盼兮直视他的眼睛，无比笃定。“为什么？”“因为送东西的人，
是我的人。”她笑了，像一只偷到腥的猫。萧临渊看着她，第一次觉得，
自己可能小看了这个女人。她不是毒蛇。她是一张网。一张早已织好，只等猎物上门的网。
而他，是她选中的，握着网的猎人。“好。”萧临渊收起私印。“三天后，本王要看到东西。
”马车停下。顾盼兮下了车，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。萧临渊坐在车里，
摩挲着那枚小小的私印。上面还残留着顾盼兮的体温和一丝极淡的香气。他突然觉得，
这场交易，或许比他想象的，要有趣得多。第五章拉扯三天的时间，过得很快。这三天里，
京城表面风平浪静，暗地里波涛汹涌。户部尚书张德海被免职查办，太子一派元气大伤。
赵恒焦头烂额，闭门不出。而宰相府里，顾盼兮的日子，却前所未有的好过。自从被退婚后，
她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，连下人都敢给她白眼。但现在，没人敢了。因为摄政王府的马车，
这三天，来了两次。一次是送上好的补品，说是王爷体恤顾二**。一次是送稀有的布料，
说是王妃念及姐妹之情。所有人都知道，这是摄政王在给顾盼兮撑腰。没人知道为什么。
连顾婉柔自己都蒙在鼓里。她在东宫安抚太子，听到消息时，摔了一套最爱的瓷器。
只有顾盼兮自己清楚，这是萧临渊在配合她演戏。他需要她在宰相府里自由行动，
为三天后的计划做准备。这天晚上，顾盼兮又一次来到了摄政王府。书房。
萧临渊正在看地图，烛火下，他的侧脸轮廓分明，像刀刻的一样。“东西准备好了？
”他头也没抬。“好了。”顾盼兮将一个蜡封的木盒放在桌上。里面是伪造的账本和密信。
信的内容，是顾盼兮模仿宰相的笔迹写的，触目惊心。萧临渊打开看了一遍，
连他都不得不承认，这东西，天衣无缝。“送东西的人，可靠吗？”他问。“他母亲的命，
在我手里。”顾盼兮说得很平静。萧临渊抬起眼，看了她一眼。“你倒是心狠。
”“对敌人心软，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顾盼兮不以为意，“姐夫在战场上，难道不是这样吗？
”萧临渊没说话。他站起身，走到顾盼兮面前。他的个子很高，身影将她完全笼罩。
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，扑面而来。“顾盼兮。”他突然叫她的名字，
“你到底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？”“我说了，报仇。”“不止。”萧临渊的目光很深，
像要把她看穿，“你的野心，不止于此。”顾盼兮笑了。她抬起手，
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前的衣襟。动作大胆，又充满挑逗。“那……如果我说，我想要的，
还有姐夫你呢？”她的声音，像羽毛，轻轻搔刮着人的心脏。萧临渊的呼吸，乱了一拍。
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。力道很大，捏得她骨头生疼。“别玩火。”他的声音，
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顾盼兮吃痛，眉头却没皱一下。她反而笑得更灿烂了。她踮起脚尖，
凑到他耳边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姐夫，你怕了？”萧临渊的身体，僵住了。
怕？他萧临渊，杀过的人比她见过的人都多，尸山血海里爬出来，会怕一个女人？可该死的，
他竟然真的有一瞬间的心慌。这个女人太危险了。她的每一个眼神，每一个动作，
都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。“滚。”他松开手，甩开她。顾盼兮踉跄着退了两步，
手腕上一圈红痕，触目惊心。她揉了揉手腕，脸上的笑意不减。“姐夫，别动怒。
”“明天的好戏，还需要你我联手呢。”她说完，转身，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。
萧临渊站在原地，看着自己刚刚抓住她手腕的手。上面，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滑腻和温度。
他烦躁地握了握拳。失控。这种感觉，他很不喜欢。第六章截杀夜色如墨。
一辆不起眼的马车，驶出宰相府的后门，朝东宫的方向赶去。车里，
只有一个面色紧张的中年男人，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木盒。他不知道，从他出府的那一刻起，
就有十几双眼睛，在暗中盯着他。城东，一条僻静的小巷。这是去东宫的必经之路。
马车驶入小巷。突然，从巷子两头，冲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，手持钢刀，
杀气腾ungteng。“留下东西，饶你不死！”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。
车夫吓得魂飞魄散，当场弃车而逃。车里的中年男人脸色惨白，抱着木盒，抖得像筛糠。
“我给，我给！”他哆哆嗦嗦地把木盒递出车窗。黑衣人一把抢过，打开检查了一下，
确认无误。“走！”一声令下，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。中年男人瘫在车里，
半天才缓过神来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……小巷恢复了平静。片刻之后，
一道身影从房顶上悄无声息地落下。萧临渊。他走到那辆被遗弃的马车前。另一道身影，
从马车底下钻了出来。顾盼兮。她手里，也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盒。“成了。
”她把木盒递给萧临渊。这才是真的账本和密信。刚才那一出，是演戏。抢东西的“劫匪”，
是萧临渊的人。送东西的“信使”，是顾盼兮的人。一出完美的“狸猫换太子”。
萧临渊接过木盒，打开看了一眼。宰相的亲笔信，顾婉柔的私印，
还有那本记录着巨额资金流向的账本。铁证如山。“接下来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顾盼兮问。
“等。”萧临渊说。“等什么？”“等太子，把那份假东西，亲自送到陛下面前。
”萧临渊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他要的，不是栽赃。他要的，是让太子，
自己走进坟墓。顾盼兮看着他，有些失神。这个男人，狠起来，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。
两人并肩站在小巷里。月光从巷口照进来，拉长了两人的影子，交叠在一起。气氛，
有些微妙。“姐夫。”顾盼兮突然开口。“嗯？”“我的手，还疼。”她伸出自己的手腕，
那圈红痕在月光下，格外显眼。萧临渊的目光落在上面，喉结动了一下。“是吗。
”他从怀里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，扔给她。“金疮药。”语气依旧生硬。顾盼兮接住，
拔开瓶塞，一股清凉的药香散开。她自己够不着，便把瓶子和手腕，一起伸到萧临渊面前。
意思不言而喻。萧临渊看着她，没动。顾盼兮也不催，就这么举着。两人对峙着。月光下，
一个倔强，一个隐忍。最终，是萧临渊先败下阵来。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，接过药瓶，
倒出一点药膏，用指腹抹开。他的手指很粗糙，指腹上全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老茧。
当那粗糙的指腹，带着冰凉的药膏，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时，顾盼兮的身体，轻轻颤了一下。
萧临渊的手指，也顿住了。他能感觉到，她手腕的脉搏，在飞快地跳动。一下，又一下。
敲在他的心上。他猛地收回手。“自己涂。”他把药瓶塞回她手里，转身，快步消失在巷口。
背影，有几分狼狈。顾盼兮站在原地，看着空荡荡的巷口，低头，
看了一眼手腕上被涂开的药膏。她慢慢地，笑了。战神，也不过如此。第七章惊变第二天，
早朝。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太子赵恒，春风得意。他手里，拿着一份奏折，身后，
站着宰相和一众党羽。他准备了三天，就是要今天，给萧临渊致命一击。“父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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