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什么资格反对,啊,霍沉越!”
最后三个字被苏母咬得格外的重,似乎在提醒霍沉洲此刻的身份。
“你要说守寡,我女儿也为你弟弟守了快两年的寡,你说要吃苦,我女儿也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,就算欠你们再多,我女儿也算把这账给还清了吧。”
“更何况,要说真要有人来反对,也该是我女儿的丈夫,你弟弟霍沉洲,你一个大伯,甚至是一个外人,与我女儿无亲无故的,你反对什么呢!”
“不、不是,我就是霍沉洲!”
“轰隆!”
又是一道惊雷响起,原本乱哄哄的现场变得一片安静!
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沉洲,惊讶的张大了嘴巴。
他们是不是听错了?
刚刚他在说什么,他说自己是霍沉洲?
见鬼了啊!
一旁的周雪芙更是震惊在原地,连自己发痛的肚子都忘了。
她顾不得其他,一把抓住了霍沉洲的手:“沉、沉越,你在胡说什么啊?”
“是啊,就算是要留住弟媳,也不该说这种胡话啊,不怕他弟弟晚上来找他吗?”
“就是啊,我看沉越你啊真是糊涂了啊!”
苏母看着眼前急不可耐自爆身份的人,冷笑一声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霍沉洲,当初大家可都是亲眼看见了霍沉洲的尸体,也亲眼看见他的棺材被埋的。”
“没错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啊!”
“霍沉越,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!”
霍沉洲站在原地,双手紧握成拳头,眉宇间满是纠结和挣扎,过了半天,他终于重新抬头,一字一句却格外的坚定。
“我就是霍沉洲,不是霍沉越。”
“当年死的人是我哥哥,不是我。”
霍沉洲还是高估自己了。
他本想着等周雪芙的孩子生下来后,再把事情说出来。
可现在他们要逼着他的妻子,他的青禾离开自己。
他们步步逼近,让他措不及防,也毫无办法。
他不能失去沈青禾。
至于周雪芙,他已经陪了她这么些年,也给了她一个孩子,就算以后没了他,她也能坚强的活下去。
“轰隆!”
雷声隆隆,紧随着大雨倾盆,如子弹般雨珠沿着屋檐连成串,断断续续地落下,砸在雨棚上,嘈杂的雨声让人有些听不清人群中那个男人的声音。
但是紧挨着霍沉洲的周雪芙却听得一清二楚,她顿时如雷击般脑海变得一片空白,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往后退了几步,膝盖撞上红木桌角的钝痛让她踉跄着跌坐在地。
“沉、沉越,你在开玩笑对不对?”
两年来夜夜相拥而眠的丈夫,曾经边说着爱她边一遍遍要着她的丈夫,此刻却站在人群中,用冰冷的文字告诉众人,告诉她残酷的真相。
他根本不是她的丈夫,而是她的小叔子!
是她最厌恶的沈青禾的丈夫!
她颤抖着抬头望向那个男人: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?!”
周雪芙望着霍沉洲的脸,却发现他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突然扭曲变形,变得模糊不清。
那些在她心中一直疑惑不已的问题此刻间全都有了答案。
那个大变性格和爱好的他,那个时不时对丧偶的弟妹表达关心,甚至一次次把给弟妹介绍相亲对象的人赶跑的他,那个床上明明深情望着她,却总好像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的他,那个在沈青禾受伤总是第一个着急奔向她的他,那个醉酒闯入沈青禾房间门的他……
一切的一切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。
吊灯在暴雨中摇晃,周雪芙终于发出破碎的呜咽,接着声音越来越大,就好像两年前沈青禾得知自己丈夫“牺牲”时的哭声一样,凄惨绝望,悲痛。
迟来两年丧夫的悲痛终于在今天被她体会到。
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的她也两眼一翻,彻底晕了过去,而她的身下也缓缓流出鲜血,一点点将她洁白的裙子染红!
“血,好多血!”
“有人流产了,快,快叫车!”
相关文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