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顾成琦的研究小组后,乔越的生活被密密麻麻的实验和书籍填满。
实验室成了他最常待的地方,有时抬眼望向窗外,才发现夜色早已黑透了。
顾成琦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室隔壁,她似乎总有忙不完的课题,常常和乔越一起待到深夜。
某次为了校准一个数字模型,两人对着电脑屏幕核对数据,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,在图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乔越伸手去够桌角的咖啡杯,手肘却不小心撞到了杯沿。
深褐色的液体瞬间倾洒,沿着图纸边缘晕开,将上面精心标注的尺寸线浸成模糊的深痕。
“糟了!”他不顾自己撞破皮的胳膊肘,惊呼一声,慌忙抽纸巾去擦,指尖却把墨迹蹭得更乱。
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才画好的手绘稿,心里一急,连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。
“别急。”
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顾成琦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。
她没去看那张被弄脏的图纸,反而举起他的胳膊。
“都出血了,我帮你清理。”
她一脸担忧地抽出药棉帮他清理,还涂上了药。
“画纸……”
不等乔越说完,顾成琦转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一张新的画纸:“我昨晚备份了电子版,重新打印一份就好。”
做完这些事后,她又冷静地抽了张湿巾给他擦手。
乔越愣了愣,抬头时正好撞上她垂眸的目光。
她离得很近,发间飘来淡淡的香水味味,混着实验室里特有的气息,意外地让人安心。
“我来吧。”顾成琦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笔,俯身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。
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,她翻找电子版文件时,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。
乔越握着湿巾的手紧了紧,只觉得耳根有些发烫,心底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,泛起细微的暖意。
几天后的周末,顾成琦发来消息:“市中心美术馆有场中世纪建筑特展,有几幅壁画手稿或许对你的研究有启发,要一起去吗?”
乔越几乎是立刻回了:“好”。
展厅里光线柔和,一幅幅优美的画作在墙上铺展开。
乔越在一幅画前停住脚步,画中尖拱窗上的彩色玻璃被阳光照得透亮,连石缝里的藤蔓都画得栩栩如生。
他看得入神,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画中建筑的弧度。
“喜欢这幅?” 顾成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乔越回头,见她手里拿着一本展览手册,正笑着看向他:“我猜你会对这些感兴趣,这些壁画和你之前研究的课题其实有很多共通之处。”
她居然记得他随口提过的研究细节。
乔越心里一动,惊讶地抬眼,正好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。
那一刻,乔越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他慌忙移开视线,假装去看画框上的说明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以前和谢瓷在一起时,她的喜欢总是热烈又张扬,像盛夏的烈日,而顾成琦的温柔却像春日的细雨,无声无息地落在心里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顾成琦指着画,“这种受力结构,和你上次复原的应县木塔暗层,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?”
乔越凑近细看,两人头靠得很近,讨论声在安静的展厅里轻轻回荡。
偶尔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臂,乔越都会像触电般缩回手,却忍不住偷偷抬眼,看她认真讲解时专注的侧脸。
走出美术馆时,夕阳正染红天边的云彩。
顾成琦转头问他:“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,要不要去坐坐?我带了本关于颜料分析的书,你可以看看。”
乔越轻轻点了点头。
晚风吹起他的发梢,心中渐渐被这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人软化
相关文章: